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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界报 | 你永远无法意识到你有多虚伪

张基 紫色行动 Purples 2022-12-13





此文为

公民张基在参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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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议会示范场后写的


决议席留言









决议员1号  张基




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习惯自我辩解,但我们远比自己想像中要虚伪、下作和幽暗。至少那个写作《忏悔录》的圣·奥古斯丁会这么认为。


唯一的惊讶是,竟然有人在候选人投票中选择了我。嗯,我自认为自己会是个像《火影》里的志乃一样的小透明,不应该会有什么存在感的才对。他说是因为他觉得新世界里应该有懂得司法的人,而我正好在             。他觉得新世界里需要有这么一个类似螺丝钉的工作。我疑惑他是不是因为看了我的公民资料而觉得我多少有些理想主义的东西在,幸亏他回答不是。


这让想起了《行尸走肉》里面的黑人刀女米琼恩,丧尸世界之前她是一位律师,丧尸世界中她和众人一起流浪,也一起建立过不少的社区组织,抱团取暖在丧尸的世界中生存。电视剧还没有跟上漫画的剧情,在漫画里,她已经因为自己曾经的律师身份而成为了新世界秩序组织者联邦里的高阶层人士。联邦的体系里,人的价值因旧世界中的职业而定价,而律师的定价确实很高。但也因为定价,人和人之间有了更加剧烈的分层和阶级。


在决议席的封闭审议环节,有一件事大概可以确认,至少是言语上可以说能确认。说,新世界不该和旧世界有什么区别。这一点上至少从口头表达上,我和这位投我候选人票的朋友是可以达成共识的。


决议席的人似乎是连口头上的共识都无法达成的,虽然至少在中间轮的投票前大家还说不要投死任何一个人。但显然有人背叛了承诺,不然末轮中还应该是有四位候选人才对的。这便是欺骗和无法预防与应对欺骗的人组成的决议席。所以对于每一位候选人来说,确实都有足够的理由来质疑这决议的公正性。尤其是对于一个有着公正意识大于规则意识文化惯性的群体来说,更是如此。


马克·罗兰兹,那个与狼朝夕相处的哲学家说,它们(狼)最不会的就是撒谎,这就是它们在文明的社会没有位置的原因。可是猿类不一样,习惯于欺骗,以至于让哲学家不能不悲观且无望地承认到,恶意的蓄谋在类人猿之间的交际中随处可见,我们不得不将其归为猿类独有的特质。事实上,猿类对这个世界做的唯一伟大的贡献,唯一让它们将永远被世界记得的贡献,就是发明了恶意的蓄谋。所以3号候选人杨豪恩的死,也许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谋杀?这是                            ,候选人不光是选那些你认为应该活在新世界里的人,你也可以选你想杀死的那个人。


说到这位被谋杀的候选人,要说我为什么后悔了。我以清晰的确定,不抱怨为由说服自己选择了8号公民杨豪恩作为候选人。后来我也问过他,接下来,会为我以不抱怨为由选你后悔么?他回答不会!,但我确实后悔了,虽然不至于追悔莫及,因为也并不为他的死可惜,当然也不是觉得这属于咎由自取。他的回答太坚定了,以至于在看来都是本能反应般的速度给出的回答。没有迟疑的坚定会让我担心这样的人足以制造灾难,有他在,剩余的人或许不会好,至少生活的不会舒服。


信仰不应该是坚定的,因为信仰只不过是理性与非理性的高度融合,就像一天的晨曦或黄昏。在日月同辉的瞬间,能猜对未来是黑夜还是白天,只能凭运气。人的价值观不是一下子就有的,这东西不可能与生俱来。它来自于一个人的成长,这其中,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猜着,都是不愉快的。因为要伴随着一次次的痛苦蜕变,甚至是对早已习为常的价值判断一次推到重来。正如层层累积的地下废墟,每一种不同的土石,都能演说出一个时代年轮的兴衰更替。


所以价值观这个东西,你不能把它当做铁,更不应该有什么坚如磐石的信仰。钢铁这东西太坚硬,碰在一起,就是金戈的撞击声。相反的,它应该软一点。信仰要像一座设计巧妙的拱桥。既要有原则,绷得住,又要有张力,经得住冷热交替;既要重一点,不至于被水流冲跑,又要轻一点,不能太深陷土中。还有,供起来最大的好处是:任何重压在拱桥上面的事物,都会让它更坚固。而不是像钢铁一样,只要外部锻压施加足够的压力,就会变成任何形状,而绝不能复原。我们看到过多少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的人?明明应该在中间某处停住脚步的。


所以,如果把选择谁进入新世界,比作是立遗嘱的话。是不敢找3号候选人杨豪恩托付身后事的。当然,另外三位候选人,也不敢。我始终没在决议席与候选人的问话交流中建立起多少信心,只是在判断着四位候选人的生存可能性。我放弃了选择谁去建立一个新世界的想法和动机,只是想,要是不得不死许多人的话,那不如留下能在新世界里生存可能性最大的人。至于这位被留下的人,有没有能力,抑或想法要去建立什么规则,为不为人类谋求幸福之类的,姑且算了吧。


于是最终轮的个人意愿中,我更倾向于把生存票留给2号候选人芦敏西她疑惑、没有坚硬的价值判断、在道德上没有肯定自己什么,也不批评什么。性道德这个东西?算了吧!人类几千年来都没争论清楚,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性。所以究竟该是罗马帝国艳情史版,还是基督黑暗中世纪版?得了罢,个人习惯就好,如果不被人接受那就承受吧;如果不接受别人那就容忍吧。知道自己的习惯和找得到有同样习惯的群体,表达清楚还不让人误解就已然足够了。


对了,我为什么没有给1号候选人张昌生存票?仅仅因为2号候选人芦敏西是女生,1号是男生。至少在我自己的认为的自己的判断里,这成了我区分两人,抉择自己手中一票的唯一依据。因为除去性别,从我的经验判断过去,两位候选人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我确信我的判断没有错,有印证的是决议席的其他人,还是窥谏会问出来的?1号候选人张昌说了已婚的他还有情人。


大男子主义的东西该不该有?幸亏是有的,不然着投这一票时,会纠结死。


哦,4号候选人舍桐明,排在我前面,因为我是1号决议员。她逆转了决议席的态度,8票生存。最开始,决议席似乎没有意外她会死。但是决议席选择了她活。和大家关注焦点的不同,让投了弃权票。我一样肯定她会改变新世界的规则,这是决议席认为最重要的。所以决议席有了共识。我没信心新世界里她会活下去,于是有改变规则的愿望能说明什么?


不过4号候选人舍桐明最引得我的兴趣,不是因为现场公认的她的性魅力。而是她的胆量。公民资料中,她是唯一一个质疑了规则的人。她投7号公民芦敏西做候选人,是因为她觉得一个想成为章北海的女孩子值得有这样的机会。如同《灵笼》中没有遵守生存法则,拒接灯塔绝对秩序和理性的主人公。但是勇敢的人死于伤心,我对她的兴趣并没有变成我对她有信心。也许仅仅是因为时间不够充裕,或许有可以超过四个小时的交流,我能对她建立足够的信心。


不知道有没有别人注意到了,还是只有我注意到了,这是                看公民资料的时候才注意到的。4号候选人舍桐明把不可舍弃的理念、价值主张、或原则自我描述的内容对调了。她在最终宣言阐述的东西,也是她在之前和决议席的对话中说的她的原则,是她写在自我描述里的东西,而不是她写在不可舍弃的理念、价值主张、或原则里的那句话。                                                                                                                                                                        她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背后会有的东西,勾着我的窥探欲,那让我好奇,想要去了解更多。


啊,还要补充一点,末轮的时候我已经是在打着哈欠强撑精神,睁着眼睛参与的。时不时注意力就游离走,没在现场大家的对话中。我觉得我肯定是漏掉了大家的许多辩论和争锋的。还有,就是我发现决议席中的人并不熟悉投票规则。就这样,我想问,你敢把命运交给这样的决议席么?


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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